☆、調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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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二十九］
季半安在客廳裏翹著腳看電視吃草莓，憑空出現的蒼從突然站在她對面直直盯著她。
她被他看得發怵，猶猶豫豫伸出手：“草莓挺甜，吃不吃？”
蒼從沒理她，兀自把整個屋子都轉了一圈才重新回到客廳，拿起一顆草莓開始吃。
“怎麽了？”季半安問。
蒼從沒回答，反而問：“你什麽時候開工？”
“不知道，等大然姐安排吧。”
蒼從又問：“你怕死嗎？”
“怕！”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。
這個回答讓他靜默了幾秒，他說：“季半安，你覺得我們還有沒有可能？”
她不明白他突然間說的什麽，迷茫：“什麽？”
蒼從看著她繼續說：“你覺得我和你還有沒有可能？”
“我和你？”
“對。”
“沒可能了吧。”季半安老實回答。
蒼從：“這個答案我不喜歡。”
季半安哭笑不得：“不喜歡也沒辦法啊。我之前喜歡你的時間不短吧？俗話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，你當時可一直都板著臉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啊！”
蒼從無話可說。
“更何況，我是人，你是龍。你都已經活了幾千年了，我呢最多還有幾十年可以活。幾十年跟幾千年相比，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？所以我喜不喜歡你其實也不重要，因為你眨一眨眼，我季半安就葬入黃土了。”
蒼從不說話，季半安想了想又說：“就我知道的古代神話來說，跨種族戀愛幾乎沒有好結果，對吧？人類死得多快啊！”
蒼從把玩著手中的遙控器：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
“你知道的。”季半安拆穿他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就不知道吧。”季半安被他攪得完全沒了看電視的興致：“你要繼續看電視還是離開這個屋子？”
他站起身：“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，我喜歡你就可以了。”
季半安楞。
“我喜歡你，我保護你，我守你到老，我活多久就愛你多久。”
季半安十分感動，然而感情這種東西從來不是努力下就會開花結果的東西，她歉意地笑笑：“雖然我覺得我們挺可惜的，我喜歡你的時候，你不喜歡我。我不喜歡你的時候，你才開始喜歡我。但是其實這些日子裏我仔細想過，也許這對於你甚至對於我來說，都是幸運的事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，蒼從就靜靜看著她，好似她說什麽他都愛聽。
季半安不太自然地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：“你看啊，如果我們在一起，幾年以後我的細紋啊皺紋慢慢就會出現，然後越變越老越變越醜。可你不會變，直到我死你都是這副模樣，我會變成你的姐姐，你的阿姨，你的奶奶……”她做了個不能接受的表情：“變得比你醜這件事，我大概不太能接受。”
蒼從反問：“這是重點嗎？”
“當然是！”季半安表情決絕：“到時候你還是小鮮肉一枚，我已經齒梳發白，自理不能。你想想看我們該怎麽在一起？”
“這不是問題。”
“怎麽不是問題？”季半安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：“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，人死之後輪回之前都是要喝孟婆湯的，喝了孟婆湯之後……”
“前塵往事通通忘記。”
季半安楞了半晌，才說：“你知道啊？”
蒼從點頭。
“那你還不懸崖勒馬，趕緊該幹嘛幹嘛去。”
“半半。”
“幹嘛？”
“你喜歡我卻得不到回報的時候，有沒有試圖說服自己不要喜歡我。”
季半安點頭。
“你成功了嗎？”
她又搖頭。
蒼從朝她笑了笑：“如果喜歡這件事可以控制，我絕對不會喜歡你。”
＊＊＊
季半安開工幾天了，腦子裏卻總是出現蒼從那天對著她笑的模樣，帶了些許的無奈。只是自那之後他再也不提起這件事，好似什麽也沒發生過，日子按部就班地一天天過著。
但是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，原來就算早晨四五點開工，一直忙到晚上11點都沒問題。現在只要稍微忙一會兒，她就會明顯感覺到自己氣短，連說話都覺得吃力。
下午有個兩小時的訪談節目，剛開始沒多久季半安就開始覺得吃力。早上8點的飛機，季半安五點起床開始整理化妝，十一點到達這個城市之後又在機場來個“走秀”。好不容易從熙熙攘攘的粉絲中擠上車，季半安臉上已經出現掩都掩不了的倦意。
季半安走神地太明顯，主持人很快就發現了異常，輕笑：“安安最近是不是很累？”
季半安不由自主地揉眉角提神：“還行，就是今天為了趕飛機起得有點早。”
主持人作出驚訝地表情：“對了，最近你有沒有看到網上有一條關於你的熱搜。”
季半安覺得自己的熱搜太多，不清楚她說的是哪一條。
主持人提醒：“你的粉絲一直很關心你最近的身體，這半年來你瘦了很多吧？”
季半安很快想起來，關於她爆瘦的話題的確有一陣子了，只要隨便一搜就能搜到她爆瘦前後的對比圖。從前的她身材勻稱豐滿，雖然和主流的骨感美人不太符合，但也美出了自己的風格，辨識度非常高。而現在的確是瘦的有些過分了，一雙眼在瘦削的臉上格外大。
“我們都知道這一年來安安的作品非常多，而且每個都很出色。尤其是前段時間還拿到來最佳女主角獎。”主持人努力抓回季半安的思緒：“而且和危厲言合作的電視劇也很快就要上檔了，對不對？”
季半安接話：“對。我和厲言都認真地去演繹這部劇，故事情節很吸引人，而且有些點我覺得很引人深思。所以到時候大家千萬不要錯過。”
“只是最近安安消瘦這麽多，是工作太累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？”
她知道她的粉絲一直很關心這個話題，也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。
她看向鏡頭，露出一個自以為元氣滿滿的笑容：“不管是身體還是心情都沒事，安心安心！”
主持人：“真是一個好消息，我們都擔心很久了。”
季半安做鬼臉：“我最近有吃很多喝很多，很快會回到最完美的狀態的。”
主持人：“那就太好了。”
主持人覺得這個話題進行得差不多了，低頭翻了下自己的手摘，問了下一個問題：“關於新劇……”
她瞪目結舌地看著對面的人，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瞪目結舌的還有在場所有的粉絲觀眾。
季半安閑適地靠在沙發上，睡著了。
一個當紅女星，在訪談節目裏不僅睡著了，還叫不醒。
主持人表示，我能怎麽辦，我也很絕望啊。
在季半安再次變成熱搜達人的同時，她那句“身體心情都沒事”的話，顯然變得沒有任何說服力。
季半安若有所思盯著削蘋果的蒼從，問：“蒼從。”
蒼從擡眼。
“你老實告訴我，我是不是沒有幾十年好活了？”季半安現在睡夠了，自然精力充沛：“我覺得如果我英年早逝，可能名氣會更大，到時候江湖上都是我的傳說。”
蒼從放下蘋果：“亂說什麽？”
“我最近總覺得累。”她憂心忡忡：“經常不分場合就睡著，訪談節目那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蒼從笑了笑：“只是還沒調整過來而已，過段時間就好了。”
季半安半信半疑：“真的？”
“等你適應之後，我要離開這裏一陣子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
蒼從看她：“舍不得我？”
“才沒有！隨口問問。”
蒼從沒有解釋太多：“有點事，處理完就回來。”
＊＊＊
在季半安以為自己要撐不過去的時候，她意外地好起來了，一天比一天容光煥發，無論是上鏡還是私底下，都堪稱完美。
廣嫣然緊鎖多日的眉頭終於松開，打趣道：“你前陣子那樣子，我都不敢給你接活。”
比廣嫣然更擔心的季半安狀態的是符可。季半安閹雞一般幹啥都沒勁的日子裏，符可也沒吃多少東西：“我還以為你熬不過去了。”
季半安樂：“誰說不是呢！我都準備要留遺囑了。”
符可：“呸呸呸！”
廣嫣然瞪她：“會不會說話？”
季半安吐舌頭。
“今天蒼從怎麽沒跟著你？”廣嫣然又問。
季半安不以為然：“他說有什麽事，要離開一陣子。”
符可擔心：“他走了，司雪又來找你麻煩怎麽辦？”
季半安楞了楞：“這是個好問題。”
沈默。
沈默之後是無解。
符可轉著眼珠：“蒼從離開，是不是去找司雪算賬了？”
季半安琢磨：“你說原來我一直覺得司雪這樣的，我一個手指能摁死十個。現在卻想到她就汗毛倒立，是不是太沒出息了？”
廣嫣然搖頭：“別說你。我現在說起她的名字，都覺得陰測測地不舒服。”
符可連連點頭。
季半安下結論：“姓司的人應該不多吧？我決定要調查調查她，看看她到底什麽來頭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以後如果不更新，會提前通知的。
麽麽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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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半安在客廳裏翹著腳看電視吃草莓，憑空出現的蒼從突然站在她對面直直盯著她。
她被他看得發怵，猶猶豫豫伸出手：“草莓挺甜，吃不吃？”
蒼從沒理她，兀自把整個屋子都轉了一圈才重新回到客廳，拿起一顆草莓開始吃。
“怎麽了？”季半安問。
蒼從沒回答，反而問：“你什麽時候開工？”
“不知道，等大然姐安排吧。”
蒼從又問：“你怕死嗎？”
“怕！”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。
這個回答讓他靜默了幾秒，他說：“季半安，你覺得我們還有沒有可能？”
她不明白他突然間說的什麽，迷茫：“什麽？”
蒼從看著她繼續說：“你覺得我和你還有沒有可能？”
“我和你？”
“對。”
“沒可能了吧。”季半安老實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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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更何況，我是人，你是龍。你都已經活了幾千年了，我呢最多還有幾十年可以活。幾十年跟幾千年相比，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？所以我喜不喜歡你其實也不重要，因為你眨一眨眼，我季半安就葬入黃土了。”
蒼從不說話，季半安想了想又說：“就我知道的古代神話來說，跨種族戀愛幾乎沒有好結果，對吧？人類死得多快啊！”
蒼從把玩著手中的遙控器：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
“你知道的。”季半安拆穿他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就不知道吧。”季半安被他攪得完全沒了看電視的興致：“你要繼續看電視還是離開這個屋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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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半安楞。
“我喜歡你，我保護你，我守你到老，我活多久就愛你多久。”
季半安十分感動，然而感情這種東西從來不是努力下就會開花結果的東西，她歉意地笑笑：“雖然我覺得我們挺可惜的，我喜歡你的時候，你不喜歡我。我不喜歡你的時候，你才開始喜歡我。但是其實這些日子裏我仔細想過，也許這對於你甚至對於我來說，都是幸運的事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，蒼從就靜靜看著她，好似她說什麽他都愛聽。
季半安不太自然地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：“你看啊，如果我們在一起，幾年以後我的細紋啊皺紋慢慢就會出現，然後越變越老越變越醜。可你不會變，直到我死你都是這副模樣，我會變成你的姐姐，你的阿姨，你的奶奶……”她做了個不能接受的表情：“變得比你醜這件事，我大概不太能接受。”
蒼從反問：“這是重點嗎？”
“當然是！”季半安表情決絕：“到時候你還是小鮮肉一枚，我已經齒梳發白，自理不能。你想想看我們該怎麽在一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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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不是問題？”季半安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：“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，人死之後輪回之前都是要喝孟婆湯的，喝了孟婆湯之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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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半安楞了半晌，才說：“你知道啊？”
蒼從點頭。
“那你還不懸崖勒馬，趕緊該幹嘛幹嘛去。”
“半半。”
“幹嘛？”
“你喜歡我卻得不到回報的時候，有沒有試圖說服自己不要喜歡我。”
季半安點頭。
“你成功了嗎？”
她又搖頭。
蒼從朝她笑了笑：“如果喜歡這件事可以控制，我絕對不會喜歡你。”
＊＊＊
季半安開工幾天了，腦子裏卻總是出現蒼從那天對著她笑的模樣，帶了些許的無奈。只是自那之後他再也不提起這件事，好似什麽也沒發生過，日子按部就班地一天天過著。
但是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，原來就算早晨四五點開工，一直忙到晚上11點都沒問題。現在只要稍微忙一會兒，她就會明顯感覺到自己氣短，連說話都覺得吃力。
下午有個兩小時的訪談節目，剛開始沒多久季半安就開始覺得吃力。早上8點的飛機，季半安五點起床開始整理化妝，十一點到達這個城市之後又在機場來個“走秀”。好不容易從熙熙攘攘的粉絲中擠上車，季半安臉上已經出現掩都掩不了的倦意。
季半安走神地太明顯，主持人很快就發現了異常，輕笑：“安安最近是不是很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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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都知道這一年來安安的作品非常多，而且每個都很出色。尤其是前段時間還拿到來最佳女主角獎。”主持人努力抓回季半安的思緒：“而且和危厲言合作的電視劇也很快就要上檔了，對不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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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最近安安消瘦這麽多，是工作太累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？”
她知道她的粉絲一直很關心這個話題，也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。
她看向鏡頭，露出一個自以為元氣滿滿的笑容：“不管是身體還是心情都沒事，安心安心！”
主持人：“真是一個好消息，我們都擔心很久了。”
季半安做鬼臉：“我最近有吃很多喝很多，很快會回到最完美的狀態的。”
主持人：“那就太好了。”
主持人覺得這個話題進行得差不多了，低頭翻了下自己的手摘，問了下一個問題：“關於新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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瞪目結舌的還有在場所有的粉絲觀眾。
季半安閑適地靠在沙發上，睡著了。
一個當紅女星，在訪談節目裏不僅睡著了，還叫不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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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季半安再次變成熱搜達人的同時，她那句“身體心情都沒事”的話，顯然變得沒有任何說服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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蒼從擡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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蒼從放下蘋果：“亂說什麽？”
“我最近總覺得累。”她憂心忡忡：“經常不分場合就睡著，訪談節目那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蒼從笑了笑：“只是還沒調整過來而已，過段時間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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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你適應之後，我要離開這裏一陣子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
蒼從看她：“舍不得我？”
“才沒有！隨口問問。”
蒼從沒有解釋太多：“有點事，處理完就回來。”
＊＊＊
在季半安以為自己要撐不過去的時候，她意外地好起來了，一天比一天容光煥發，無論是上鏡還是私底下，都堪稱完美。
廣嫣然緊鎖多日的眉頭終於松開，打趣道：“你前陣子那樣子，我都不敢給你接活。”
比廣嫣然更擔心的季半安狀態的是符可。季半安閹雞一般幹啥都沒勁的日子裏，符可也沒吃多少東西：“我還以為你熬不過去了。”
季半安樂：“誰說不是呢！我都準備要留遺囑了。”
符可：“呸呸呸！”
廣嫣然瞪她：“會不會說話？”
季半安吐舌頭。
“今天蒼從怎麽沒跟著你？”廣嫣然又問。
季半安不以為然：“他說有什麽事，要離開一陣子。”
符可擔心：“他走了，司雪又來找你麻煩怎麽辦？”
季半安楞了楞：“這是個好問題。”
沈默。
沈默之後是無解。
符可轉著眼珠：“蒼從離開，是不是去找司雪算賬了？”
季半安琢磨：“你說原來我一直覺得司雪這樣的，我一個手指能摁死十個。現在卻想到她就汗毛倒立，是不是太沒出息了？”
廣嫣然搖頭：“別說你。我現在說起她的名字，都覺得陰測測地不舒服。”
符可連連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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